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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重挫資本市場?活水資本、心元資本、IVP 投資人現身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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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COVID-19,俗稱武漢肺炎)疫情延燒至今,影響全球經濟甚巨,歐美大爆發至今已逾半個月,造成絕大多數消費活動停滯,為了防範疫情擴大,歐美政府接連下令全境採取遠距上班,嚴重影響各大企業、新創公司營運。根據美國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Johns Hopkins University)發布的即時統計數據顯示,截至今日(30日)上午 7 點左右,全球新冠肺炎已達720,117 宗確診,超過三萬個死亡病例,其中以義大利死亡人數居全球第一,共有 10,779 例死亡,情勢十分危急。

全球經濟在疫情的肆虐下更顯得體無完膚,除了國際油價重挫外,全球投融資市場也受重擊,股價因恐慌而暴跌,跌幅已逼近 2000 年初金融海嘯初期的窘境,另一方面,美國國庫券殖利率也創下歷史新低;經濟萎縮同時也限縮了新創的發展,連帶波及風險投資市場,28日(3 月)由軟銀集團所投資的美國衛星新創 OneWeb 申請破產,成為軟銀投資組合中的第一家破產的新創公司,也為全球風險投資市場投下了一顆震撼彈。

《創業小聚》為了解目前手中有台灣新創投資組合的投資人現況,訪問了三位投資人的看法,包含:活水資本、心元資本以及Infinity Venture(IVP),試圖釐清在新冠肺炎疫情下創投所面臨的挑戰與衝擊。

活水資本許樂家:投資組合公司儲備金流充裕,暫不受疫情影響

「對我們來說主要的影響在於『出差』問題,」活水資本創始合夥人許樂家提到,過去多以中國大陸、台灣、東南亞新創為主要投資標的的活水資本,近期由於新冠肺炎的影響暫無法易地辦公,最大的影響就是與欲投資公司的溝通受限於空間與距離,無法面對面的會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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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水資本創始合夥人許樂家 賀大新攝影

「正常來說,一個月內我們通常會花一個星期在上海、一星期在台北,剩下一星期則在東南亞,現在的情況使我們沒辦法 travel 。」提到無法移動所帶來的問題,許樂家直言地指出,事實上,除了後續推進比較困難之外,前期的溝通,包括 DD (due-diligence,盡職調查)都能透過線上會議解決,因此在工作程序上並沒有造成太大的衝擊;在尋找投資標的方面,雖然近期許多國際大型新創及 VC 活動皆延後或取消,對於創投群找標的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許樂家說:「我們去參與活動的目的性沒有那麼強,主要就是認識團隊和當地投資人。」

目前疫情已逐漸轉移至歐美,中國大陸市場從2月底開始,交易流趨於正常,對於活水資本而言反倒是好消息;再者,談及疫情對投資組合造成的衝擊,許樂家指出,雖然東南亞最大的二手車交易平台 Carsome 因目前驗車環節受政府政策凍結後停擺,交易受限,但由於 Carsome 近期剛完成一輪融資,帳上資金起碼還有 24 個月的儲備金流,且從去年下半年到今年一、二月的帳上數據都很漂亮,因此衝擊也相對較小,而活水資本在中國的投資組合公司亮風台恰好搭上疫情間遠距需求的高峰,以 AR 為基礎的遠距解決方案被政府部門採用,成了疫情底下的受益者。

近期鎖定的投資項目是否會因為疫情而另作考量?

對此,許樂家也不諱言分享:「這陣子看案子,跟線下 2C 比較有關的項目會放慢進行,但如果是 2B 的項目會持續進行,還是考量到對於產業的衝擊,但之前如果已經推進到一定程度,還是會持續往前走。」除此之外,許樂家也提到,VC 的錢主要多為「長錢」,因此不像二級市場對疫情的反應那麼激烈。

心元資本成之璇:美國市場將呈現相對停滯狀態,仍會視當地狀況調整投資節奏

同時在加州、台北、北京等地設有辦公室的心元資本,日前也透過資本執行合夥人成之璇(Tina Cheng)表示,本次新冠肺炎疫情使得各地辦公室皆須配合當地政府的應變措施。

成之璇說道:「過去兩週,北京的政策很嚴格,規定員工必須 WFH(Work from home,在家遠距工作),而且在開放復工之後,同一時間公司也不能出現超過五成的員工,早晚需要量體溫、回報,座位間要有適當的間隔。」最早爆發疫情的中國直至目前已走過感染高峰,因此這幾週復工率高,經濟活動正慢慢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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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元執行合夥人成之璇(Tina Cheng) 賀大新/攝影

而心元資本的台北辦公室本就人員單薄,加州辦公室從上上週開始就地避難(Shelter in place),所有人也被迫得在家工作,「因為我們原本就蠻習慣遠距工作的,因此這方面影響不大。」成之璇提到,面對面見面的時間雖減少,各地辦公室之間,雖然仍會透過各種通訊軟體更新消息,但相對過去而言,確實會影響內外部見面開會的機率。

除了調整工作節奏外,投資人與投資組合公司之間,也因為此次疫情的緣故有更緊密的溝通和連結,「疫情爆發後我們有跟所有投資組合公司更新狀況,同時,也提醒創業家們,面對疫情一定要重新思考商業會如何受影響、募資期程要做調整、確認供應鏈狀況、如何調度物資等等;我們也辦了一個活動,請律師教授怎麼降低 Burn rate(資金消耗率)、減低薪資等。」成之璇分享心元資本與投資公司的溝通實況。心元資本也預計將「在中國學習到的防疫經驗」回饋給美國的投資組合公司,使其能在法律範圍內與客戶、員工進行溝通,包括:如何改變薪資結構、用什麼樣的方式降低現金流的壓力等等。

由於投資公司分佈全球,受到疫情影響不是那麼集中,美國方面,在接下來一個月內可能呈現相對停滯的狀態,但整體上,心元資本仍會透過線上的方式找案子、看案子,同時也會根據當地的狀況去調整節奏;而中國當地已逐漸趨於正常;台灣則衝擊最小。

這場突如其來的全球災難使得新創公司改變年度規劃,成之璇近一步指出:「此次受疫情重創的旅遊、餐飲、製造業我們投得很少,目前投資組合公司都是軟體相關的,受影響的沒有很多,且大部分都在擴張階段,疫情發生後募資會產生許多不確定性,所以我們多半建議團隊降低開銷,因為現在的資本市場很不穩定。」而在心元資本的投資公司中有幾家新創反而因疫情帶來正面效應,如:台灣優格的生活品牌馬修嚴選的業績節節上升,因為疫情,大多數民眾反而更注重健康飲食,因而促使訂單量攀升。

問及未來投資風向是否受此波疫情的影響,成之璇也不吝回道:「未來三到六個月不確定性都會存在,如果是受疫情影響大的產業,一般投資人都會選擇觀望。」她話鋒一轉,又提到:「當然還是有產業不受限制,現在很明顯可能是醫療產業、線上生產力工具。這些公司可能會比較好募資。」

IVP 黃立安:網路、外送與流量產業是未來趨勢,疫情把這個方向變得更急迫

彼此消極看待疫情帶來的負面效應,國際創投 Infinity Ventures 合夥人黃立安(Joseph Huang)反而透過此事件驗證了投資走向的正確性。過去 IVP 多關注「透過網路」連結人、物流的新創公司,相關類型的創業項目經過此波疫情的洗禮,更加凸顯優勢,黃立安提到:「之前我們認為這必定是未來趨勢,疫情把這個方向變得更急迫了。」

另一方面,在與團隊溝通方面,黃立安與心元資本執行合夥人成之璇持相同看法,由於公司運作本就習慣使用 monday.com 以及 Slack 等生產力工具進行協作,因此與團隊之間的溝通非但沒有降低,反而因為疫情的關係更加緊密。

「疫情會影響到團隊 BD 和募資情況,過去幾個月我們有關心他們是否遇到瓶頸,希望可以提供一些幫助。」黃立安進一步指出,疫情所帶來的影響絕非全屬負面,也有很多正面的案例,如:旗下投資組合公司 Buy&Share 因為訂單暴增、客戶量太多而無暇進行行銷推廣,17 Media 則因為大家沒辦法出門活動、直播觀看人數增加,因而獲益。

黃立安
國際創投 Infinity Ventures 合夥人黃立安 攝影 / 賀大新

「面對疫情,我們必須確保投資組合公司可以存活下去,同時,也會更積極的去看新的產業。」黃立安分享疫情期間對於市場環境的觀察,他指出,過去 IVP 主要依據國際趨勢進而挖掘相關團隊潛力,此次大規模的疫情使得 Uber eat、Foodpada、Deliveroo 等外送服務獲得莫大的勝利,這也驗證了 IVP 於年前計劃投資機器人外送服務 kiwi bot 是正確選擇,黃立安補充道:「我認為人送餐還是會存在,機器人可以幫忙比較短的部分,看到美食外送做得這麼大,對於這個產業而言,目前就是缺少了短程送餐降低成本的解決方案。」

談及疫情是否影響 LP 的態度,以及加劇未來募資的困難,黃立安對此表示或多或少會產生影響,但他也提到:「我們這些找新方法做事情的 VC 來講,投資組合中的網路業、以流量為主的新創公司相對不受干擾,這很有可能促使 LP 更了解也信任我們的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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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盧奕昕 創業小聚企劃編輯 盧奕昕

遊走於設計與生活、商業與科技的交界,相信美好生活的細節,總是藏有商業裡的魔鬼,創造價值是無可奈何的唯一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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