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 年十一月的某一天,Ryan Zehm改變了他的一生,他到現在依然記得很清楚。當時的他結束了在哥斯大黎加好幾個月的外派任務,興高采烈地回到在愛達荷州博伊西市的家。但當走進曾經工作過的惠普公司辦公室,卻發現已經人去樓空。
「我找到我的座位,桌面卻空空如也。我問別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留在桌子上的東西去哪了?這時他們給我遞來滿滿的一箱子。我被炒魷魚了。」
曾經的 Ryan 很喜歡這份在惠普公司負責伺服器和其他資訊技術任務的工作,但這次的裁員潮卻澆滅了他心中的那份熱情。不過,在那時的 Ryan 眼前最重要的課題是:以後的收入怎麼來?
Ryan 短暫地考慮過,要像他的那些同樣被惠普辭退的舊同事們為記憶體晶片公司 Micron(美國鎂光)打工,但這次他卻選擇了另外一條更艱難的路。
「我決定要結束這種愚蠢的公司生活,自己去幹一番大事業。」
在打算創業的那時,Ryan 其實也不過是一個 23、4 歲的年輕人。缺乏經驗、加上剛好碰上經濟危機,Ryan IT 諮詢公司的失敗並不是一件意外的事。而生意失敗帶來的是經濟上的困窘——他的房子被收回,於是被迫住到車裡、之後是馬路邊的帳篷、最後是庇護所。
不過,就像 Ryan 強調的,在這段時間裡,他從來沒有向誰借過錢,住到庇護所裡也是一個主動的選擇,而那時的他「想做的只有吃飯和做遊戲」。
遊戲開發是一件 Ryan 在童年就瘋狂愛上的事。在他 5 歲左右的時候,家裡買來了一台 286 電腦,兩年後,他做出了自己的第一個遊戲。
「那不過就是一個透過文字輸入的冒險類遊戲,但是我完完全全迷上了。遊戲開發成了我一生的追求。」
但是遊戲開發也並不是一件零成本的事。在連電腦都沒有的那段時間裡,Ryan 先借用了公共圖書館的電腦進行了幾單小專案,用賺來的錢在 Craigslist(一個分類廣告網站)買了一台 35 美元的筆記型電腦——Pentium 4 的處理器、256 MB 記憶體、具備 Wi-Fi 上網功能。而就是這麼一台電腦,承擔了設計、做原型、程式設計、推廣等等所有的工作。
在圖書館裡,強大的 Wi-Fi 信號、各種相關書籍成為 Ryan 開發時的利器。到了 2010 年,經過 5 個月的工作,第一個遊戲專案 Space Blast 在圖書館中誕生。
雖然這個遊戲就是一個簡單、在手機上操作的遊戲,但給 Ryan 帶來的金錢回報卻不低:它本來以 1.99 美元的價錢登陸 app 市場,後來在加入廣告後變成免費應用程式,下載數超過 7000 次,每月賺到的廣告費最多能到 1000 美元。
透過廣告收入,Ryan 終於擺脫了 3 年的「流浪漢」生活——他租下了一間租金 350 美元的公寓作為住所和辦公室。之後創立了工作室 NurFACE 繼續開發 iOS 遊戲。
圖說:Ryan Zehm 開發的遊戲。Mysteries of Malfaxus 截圖。
而在商業策略上,Ryan 很明確:想要做出像《Angry Bird》那樣爆紅遊戲的機率就像中樂透一樣渺茫,所以自己要做的,是不斷地做出新遊戲來。
「我有一個非常成功的烏克蘭朋友。雖然他的遊戲都是沒什麼人聽過的,但卻能賺到很多錢。他的工作方式就是每個月都做出一款遊戲,不管這個遊戲是什麼。我採納了這種方式,而且我覺得它是有決定性作用的。」
在談到過去那段「流浪漢」經歷時,Ryan 提到了一個可以讓他遠離喧囂和每天重複工作的枯燥的方法:看比如《世界上最偉大的推銷員》這樣的勵志書(有點類似「心靈雞湯」)。
NurFACE 證明了我可以做遊戲,可以進入這個令人興奮而且有錢賺的領域。為什麼不?我就和其他人一樣有能力,我會用 NurFACE 來展示給大家看。
如今站在圖書館裡的 Ryan,再也不是幾年前那個一無所有的青年,而他的目標也變得更加宏大:NurFACE 要成為愛達荷第一家員工數超過 100 人的獨立遊戲工作室。未來如何我們都不可知,Ryan 可能真的實現了目標,又或者重新成為窩在圖書館上網的窮小子。不過,一旦入了創業這個坑,又有多少人捨得爬出來?
本文授權轉載自:愛范兒